“什么人?出来!”
“我是村里的,你们是谁啊?”
“抱歉,同志,你看到有人经过吗?穿着我们农场衣服的?”
“你们是附近改造农场的?有犯人跑出来了?”
“带着人继续追!”
“那边什么情况啊?”
远处有人大声询问,还能听到狗吠的声音。
“没事儿,虚惊一场,附近村里的!”
“让他尽快离开这里,别四处逗留!”
“老乡,你快点回去吧!我们走!”
秦淮茹慌得一批,好在远处的狗没有过来,不然一定会发现的。
待到周围再一次陷入寂静的时候,秦淮茹才想起贾东旭。
“东旭,东旭快点出来!东旭!”
好不容易将趴伏着的贾东旭翻转过来,就看到他双唇青紫,双眼圆瞪,口鼻满是泥浆水,已经没有了呼吸。
“东旭!”
秦淮茹吓坏了,她压根儿就没想着要害死贾东旭的,但是眼下已经六神无主了。
双手在那里不住地擦拭着的秦淮茹,起身夺路而逃。
不知道跑了多远,才看到了村里的灯光。
“淮茹,是你吗?”
“爹!你怎么在这里?你是来接我的吗?”
“你家棒梗儿太闹腾了,你娘叫我来迎迎你。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你一天干嘛去了?”
“我我原本想着去找找工作的,没成想镇上好像出事了,到处都是当兵的在找人,刚刚还遇到了先回去吧!”
“确实出大事了,刚刚还有人来找村支书呢!”
两人回到家里,就被隔壁邻居告知,棒梗儿给秦淮茹她妈开瓢了的事情。
“我娘她人呢?”
“被大家伙儿抬去卫生站了,你们快点过去吧!看你家小子给我咬的牙印,淮茹,你家小子怎么这个样子啊?”
“对不住了六叔,回头我带着他来给您道歉。”
“可别,千万别让他来,你去看看你家,都被砸成啥样了?”
秦父忧心妻子,就要朝着卫生站跑,秦淮茹只能跟上。
段鹏带着他的特殊部队一路地毯式搜查,最后在距离秦家沟村五里的稻田里,发现了溺毙的贾东旭。
“团长!”
“先把嫌疑人尸体带回去!”
居然就这么找到了?
手里拿着手电筒对着这一带的地图看了好半天,段鹏确认许大茂的判断,贾东旭果然是来找自己的妻子的。
“找到了?在哪里?”
“就在那个位置!”
“那个位置?不可能啊!刚刚我们就是从这里经过的,哦,对了,当时我们还遇到了一个当地的女同志。”
“长什么模样?”
“这个不好说,但要是我见到一定能够认出来。”
“进村去看看!”
段鹏没有直接返回改造农场,而是带着部队朝着秦家沟村出发。
焦急等待的孔捷和李云龙,得到消息的时候,段鹏已经带着人找到了村支书的家。
“抓到了?人在哪里?”
“死了!段团长带着人在稻田里发现了嫌疑人贾东旭的尸体。”
“尸体带回来了没有?段鹏人呢?”
“段团长带着一队人去了距离稻田不远的村子,好像叫秦家沟村。”
许大茂听到秦家沟村的时候,就猜到贾东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。
“尸体呢?”
“周司令,咱部队里有卫生员吗?会尸检吗?”
“卫生员有,但是他们通常只会简单的包扎和止血,尸检恐怕有点困难。”
“报告!”
“讲!”
“我们改造农场里有一个犯人,他早先是开私人诊所的,我要不要把他找来问问?”
另外一边,南锣鼓巷95号院后院,聋老太太烟瘾又犯了。
平时这个时候,易忠海或者“一大妈”会帮她去弄点回来过过瘾。
但眼下,谁都靠不住。
一只鸽子忽然扑腾着翅膀落在横梁上,接着又飞上木桌。
取下脚踝上的信筒,打开检查起来,上面出现了一行小字。
聋老太太看完后,脸色直接变得铁青,嘴里喃喃着,“该来的迟早会来,欠的债迟早要还,都是命!”
鸽子刚刚从桌上飞上横梁,又从气窗钻出去,就有人来敲门。
“怎么是你?”
“老太太,我们家老刘被抓那么久,您也不说接下来怎么做啊?”
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,正是刘海忠的老婆付娟。
“你来找我有什么用?你男人是被你家两个小崽子送进去的。如今易忠海也被抓了,何大清下落不明,我有什么法子?”
“老太太话可不能这么说,我们家老刘就是有这点小毛病,也上升不到道德问题吧?”
“小毛病?也就是我老婆子耳聋眼瞎,也被你家两个小崽子吵得整夜整夜睡不好。哈欠,你有事没事儿?我要休息了。”
“老太太,听说城里又在禁烟了,您这是烟瘾犯了吧?”
聋老太太刚刚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,忽然眼神锐利起来,“你突然跑这里来,威胁老婆子?”
“我哪里敢啊?这不是老刘被抓了,家里两个小畜生躲着我呢!手头有些紧,看您老愿不愿意接济一下了。”
“你想要多少?”
“到底是老太太您,就是干大事的。多了我也花不了,这个数,不过分吧?”
聋老太太重重叹了一口气,“龙居浅水遭虾戏,虎落平阳被犬欺啊!你自己爬上去拿吧!老婆子年岁大了,爬不动了。”
付娟轻笑,将门关上,然后一脚踩在床边借力,从橱柜上取下一口铁皮箱子来。
“还挺沉的。”
“拿了别在我老婆子跟前晃悠,我只当没见过你。”
“那是当然的,您让我来,我也不回来了。”
付娟嗤笑一声,打开铁皮箱子盖,身子猛地一震,接着双手垂落两侧,两道黑血从她双眼之中淌下。
到死都没想到,老聋子还藏着这么一手。
铁皮箱子里只有一台弩机,箱子上都是她的指纹。
老聋子杵着拐杖,步履蹒跚的走过去,拐棍用力杵向一处,接着付娟所在的位置出现一道机关,下一秒,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洞口。
沉闷的撞击声从脚下传来,随后机关口严丝合缝的愈合。
一只八哥飞进屋内,脚踝上绑着小包裹,老聋子解下后,将八哥放走,包裹里是一小盒烟土。
秦德富吃完手上的肉包子,连带着油纸包都没丢,生怕被追兵发现,一路狂奔来到汽车站的时候,末班车已经开走了。
“同志,明天最早的一班车什么时候开啊?”
“今天的末班车刚走,你才来啊?明早头班车还有十几个小时呢!前面有一家招待所,你去歇一晚吧?”
“同志,这附近有吃饭的地方吗?”
“招待所里应该有的。你怎么弄得这么晚啊?”
“去村里送货耽误了,谢谢啊!”
“不客气!”
工作人员没有怀疑,看着秦德富朝着不远处的招待所走去,关上门。
十几个小时,他没那么傻,等着别人来抓。
之所以有这么一问,就是创造不在场证明的。
要说秦德富当了这么多年的旧警察,又在第五分局工作了这么久,反侦察能力一点不弱。
“同志,打一通电话,能打给四九城吗?”
“可以。不过这会儿接线员应该下班了吧?”
“我不是给单位打电话,我给家里报个平安的。”
“那你打吧!”
秦德富熟练的打了一通电话出去,响了很久才被接听起来。
“帮我叫一下宏丰酒楼的掌柜,我是酒楼隔壁胡同的王阿毛啊!”
“老钱,钱掌柜,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。是,我去京郊送货了,昌平汽车站末班车开走了。你跟我老婆说一声,我得明早赶回去,对,麻烦你了。”
挂了电话的秦德富,掏出钱递给了供销社的营业员,又买了一瓶白酒和花生米。
就在他离开不久,一队人找到了汽车站,询问有没有可疑人员经过。
汽车站工作人员开始回忆见过的所有可疑人员的情况。
最后带队的人找到了招待所还有供销社。
四九城宣武门外大街附近的一处监视点里,布置的人手截获到一个电话。
“队长,等了这么久,终于等到了啊!我现在就给组长打过去吧?”
郝平川接到底下人的汇报,也很兴奋,立刻上报给了罗勇。
孟庆明还在罗勇的办公室里,聊得火热。
“进来!什么事情?”
“罗局,鱼儿上钩了!我们布防在宏丰酒楼的人刚刚截获了一个电话,那人用的是假身份,我们怀疑应该是党通局的线人打来的。”
听到党通局,连孟庆明都来了兴致。
“周司令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?”
“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,希望他们审讯秦德富的时候有突破吧!”
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,罗勇上前接听,是代数理打来的。
“什么事情?什么时候?为什么现在才说?没人破译就不会做事了吧?要是郑朝阳和白玲同志有危险,我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!”
郑朝阳几个在光仔的带领下,一路上遇到不少三教九流的人,好在他们事先换了行头,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