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流民如潮,惊现刁蝉(1 / 1)

翌日,阳光正好,庭中花开得愈发璨烂。

卫仲道与蔡琰在廊下对弈,品评着近日蔡琰新谱的琴曲,忽闻仆从来报,言族兄卫觊来访。

卫觊字伯觎,乃卫仲道族兄,年长几岁,为人沉稳干练,是族中少有的能务实之人。

他大步走入庭中,见到倚坐廊下、面色红润的卫仲道,眼中不禁掠过一丝惊异,随即化为欣慰的笑容。

“仲道!”卫觊拱手笑道。

“几日不见,贤弟气色竟是愈发好了!弟妹不愧是名门淑女,贤淑旺夫,你这一来,当真是给我家族弟带来了天大的福气啊!可喜可贺!”

坐在一旁的蔡琰闻言,白淅的脸颊顿时染上薄红,如同白玉生晕,霎时好看。

她放下手中的古琴,起身敛衽一礼:“族兄谬赞了,妾身愧不敢当。兴许是郎君自身时来运转,天地垂青,身子骨才一日好似一日。”

蔡琰言语得体,谈吐大方,听得卫仲道心中舒坦,卫觊亦是连连点头。

寒喧过后,卫觊神色转为凝重,卫信见此挥退左右侍从:

蔡琰见此也礼貌的行了一礼,转身退下。

“仲道,今日前来,实有要事相商。北边的局势,越发不堪了。”

他顿了顿,继续道:

“白波贼日益猖獗,攻城略地,气焰嚣张。更可虑者,并州北部的南匈奴各部,因内部纷争及草场匮乏,不断南下抄掠,杀戮我汉民,抢夺粮草妇女。

近期涌入我河东郡的流民数量激增,大多都是从并州北部被那些匈奴蛮子硬生生赶下来的,亡命之人,颠沛流离,惨不忍睹。”

“如今朝廷呢……唉,雒阳那边乱象丛生,听说天子病体沉疴,已许久不朝。董太后一族与何家外戚争权夺利,闹得不可开交。

董家力挺皇子协,何家则拥戴皇子辩,两派势同水火,这雒阳的天,怕是又要变了!”

卫仲道静静听着,手指慢慢在棋盘上敲击。

何后的儿子刘辩从小养在民间,史道人带他游离四方,长大后才回京,所以被人们称为史侯。

刘协呢,亲生母亲王荣被何皇后毒害,一出生就养在灵帝的母亲董太后身边,所以号为董侯。

董家外戚支持刘协,何家外戚支持刘辩,这他是知道的,历史的走向终究有着强大的惯性。

但这一切,对于目前偏安河东、族中并无显宦的卫氏而言,还是太过遥远。

即便有机会跻身朝堂,卷入那等权力风暴的中心,只怕倾刻间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。

眼下最重要的,依旧是积累实力,提升自身,在乱世活下去才是关键。

先生存下去,才能谈日后入雒之事。

卫信抬起头,看向卫觊:

“兄长所言极是,朝廷纷乱,远水难救近火。我卫氏欲求自保,必须未雨绸缪。

流民虽带来负担,但其中亦不乏青壮。你我何不联手,以赈济之名,从中招募些忠厚老实、身家清白的精壮,加以操练,组建乡勇。

一则可护卫桑梓,抵御匪患胡骑。二则,也能给这些流离失所之人一条活路,凝聚人心。”

卫觊闻言,抚掌称善:

“正合我意!贤弟既有此心,为兄便去安排事宜。”

计议已定,翌日,卫氏便在安邑城外设下粥棚,并由卫信亲自出面,与蔡琰一同主持赈济事宜。

此举一来可收揽流民之心,二来,卫仲道也存了借此机会,看看能否从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流民中,发现一些被埋没的人才。

万一能有所收获呢?

粥棚之外,人流如织,面黄肌瘦的流民排成长队,眼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。

蔡琰心善,亲自为老弱妇孺分发粥食,温言抚慰,那绝美的容颜和慈悲的心肠,让许多流民感激涕零。

蔡琬也跟在一旁帮忙,她虽不如姐姐沉稳,但活泼灵俐,跑前跑后,看到卫信指挥若定、施粥救人的身影,眼中崇拜之色更浓。

她快步凑到卫仲道身边,小声道:

“姐夫,你真是心善,这些流民遇上姐夫,是他们的造化。”

“遇到你们这般天仙美人亲自施粥,才是他们的造化呢。”

卫仲道看着脸颊绯红的蔡琬笑了笑,目光很快在人群中仔细扫过。

他在查找那些气质迥异的身影。

却徒劳废了一整天也没什么收获。

兴许是真没什么人才吧,卫信也颇为无奈。

就在粥棚即将收摊,人流渐稀之时,卫仲道的目光猛地一凝,定格在队伍末尾一个独自蜷缩在粥棚角落里的身影上。

那是一名女子。

衣衫褴缕,满面尘灰,但那份惊人的美貌,却如同暗夜中的萤火,难以掩盖。

少女年纪与蔡琰一般,身形窈窕,妩媚动人,即便是在蜷缩的姿态下,也能看出那玲胧有致的曲线。

偶尔抬头望向粥棚的眼神,竟有一种勾魂摄魄的天然媚意,偏偏这媚意之中,又夹杂着少女的纯真与身处低谷时的脆弱感,种种情绪交杂形成一种极其动人的风情。

卫仲道心中一动,迈步走了过去。

随着他的靠近,那女子如同受惊的小鹿,瑟缩了一下,将头埋得更低。

“姑娘,莫怕。”卫仲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。

“粥棚还有些许米粥,过来用些吧。”

那女子尤豫了片刻,才怯生生地抬起头。

这一抬头,饶是卫仲道见惯了蔡琰蔡琬这等绝色,也不由得心中暗赞一声。

这少女肤光胜雪,即便沾染污渍,也难掩其细腻莹润。

鼻梁挺秀,五官精致,水汪汪的眸子,微微上挑,天然便是风流韵致。

蒙尘时尚且如此出落,真不知洗净尘灰后,该是何等光景?

卫信暗叹时分,那少女已小口吃完米粥,看这饮食仪态,不似民间来的。

她用完粥饭,便来到卫信面前,再度躬身行礼,感激道:“多谢郎君施恩。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?从何处来?”卫信问道。

女子低声道:“民女……姓刁,名蝉。本是弘农郡人氏,因郡中有贼人张白骑作乱,烧杀抢掠,家人离散,不得已随流民渡河,来了河东。”

刁蝉?

卫仲道心中微动。

他读过些史书,知道正史中并无“貂蝉”其人。

吕布与董卓的纠葛系因一无名俏宫女。

后世杂剧、传说中,那个倾国倾城、周旋于董卓吕布之间的奇女子,本名任红昌,或姓霍,不知名。

这些名姓多半是后世人杜撰的。

但《汉书通志》曾有记载,“刁”与“貂”通用。

《姓苑》则记载:“刁,弘农郡,系出姬姓。文王同姓有雕国,后更为刁氏。

难不成……眼前这个落魄流离的少女,就是那位真实身份成谜的三国美人?

既然是弘农郡出身,姿容又如此袅娜,那必然是了。

卫仲道看着眼前这楚楚动人、命运未卜的少女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
乱世红颜,绝境相逢。自是不能置之不顾。

卫仲道深吸一口气,对那徨恐不安的少女露出了温和的笑容:

“姑子,此地非久留之所。若你无处可去,可随我回府,暂且安身,待来日寻到家人音频,在回乡不迟。”

“不知姑子意下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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