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曼云终于彻底崩溃，哭喊着向秦宋求饶，却只换来他冰冷的眼神。
秦宋揽着秦靡的肩，全程没有一丝动容，直到母女俩被带走，才低声对她说：“都结束了。”
秦靡摇头，眼底闪过一丝锐利：“还没有。”她抬手示意周敏，大屏幕上立刻切换出一段监控录像，画面里是裴望之的助理与李董秘书私下交接文档的场景，“裴望之一直躲在幕后，看似与所有事无关，但他的助理多次出现在关键节点，绝非巧合。”
秦宋眸色一沉，指尖收紧了揽着她的力道：“我会让人彻查他。”
“这件事你不用去管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了。”
秦靡的话音刚落，展厅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温润的轻笑，裴望之身着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，缓步走了进来，身后跟着的正是监控里那名助理。他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优雅笑容，目光径直落在秦靡身上，带着毫不掩饰的炽热。
“秦小姐说的‘恩怨’，不知是指我们之间的合作之谊，还是你误以为的幕后操作？”
裴望之走到两人面前，视线掠过秦宋揽在秦靡肩头的手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，随即又被温和复盖，“我倒是好奇，秦小姐凭一段模糊的监控，就认定我与李董有关？”
秦宋周身的冷气压瞬间飙升，将秦靡往身后又护了护，眼神冰寒地盯着裴望之：“裴总与其在这里巧言令色，不如解释一下，你的助理为何会与李董秘书私下交接文档？”
“交接文档？”裴望之故作惊讶地挑眉，转头看向身旁的助理，“小陈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助理立刻上前一步，躬身道：“裴总，是李董秘书主动联系，说想洽谈裴氏与秦氏的联合文创项目，那份文档只是初步合作意向，我见对方是秦氏老员工，便收下了，没想到会被误会。”
“意向文档需要在艺术展后台偷偷交接？”秦靡从秦宋身后走出，目光锐利如刀，直直看向裴望之，“裴总，你助理与李董秘书见面时，特意避开了所有公共监控，选择在消防信道这种隐蔽场所，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？”
她抬手示意，大屏幕上立刻弹出消防信道的监控画面，虽然角度刁钻，但清淅拍到了两人交接文档时的警剔神色，以及助理收下文档后塞进内袋的动作。
“而且据我所知，裴氏近期并无与秦氏合作的计划，你旗下的画廊甚至还在暗中打压秦氏文创的推广，这就是你口中的合作之谊？”
裴望之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，却依旧维持着镇定：“秦小姐果然心思缜密，连这些细节都查到了。”他话锋一转，目光灼灼地看着秦靡，“没错，我确实对秦小姐心存爱慕，也确实想通过合作接近你，但我从未参与过李董的阴谋。”
至于打压秦氏文创，不过是商业竞争的正常手段，秦总应该比谁都清楚。”
这番话既承认了心意，又巧妙地将自己摘干净，甚至暗指秦靡是因误会而小题大做。
周围的记者们立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，相机纷纷对准三人，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炸开了锅。
秦宋的脸色愈发阴沉，抬手就要下令让安保将裴望之带走，却被秦靡轻轻按住。
她看着裴望之，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：“裴总倒是会避重就轻。”
秦靡的话让裴望之眼中闪过一丝波动，但他很快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。
“秦小姐，我理解你对秦氏的感情，也明白你为何对我有所戒备。”他向前一步，声音轻柔却清淅，“但请你相信，我对你的心意与这些商业竞争毫无关系。”
秦宋冷声打断：“裴望之，收起你这套虚伪的说辞。”
“心存爱慕？裴总的爱慕方式真是别致，边让你的画廊恶意截断秦氏的宣发渠道，一边又派助理在关键时刻与李董的人秘密接触。”
她指尖轻点，屏幕画面再次切换，展现出几份邮件往来，“这些是你画廊负责人与第三方沟通压价的记录，时间点恰好都在秦氏关键项目推广前夕，裴总，这就是你表达爱意的方式？”
裴望之眼底的温和终于彻底褪去，闪过一丝被戳破的阴莺，但转瞬即逝。
他叹了口气，姿态显得无奈又包容：“小靡，你对我误会太深，商场上的一些手段，无非是想引起你的注意。至于李董”他看向秦宋，语气带着几分挑拨，“秦总应该明白，在商言商，有些交集不可避免，但这绝不代表我参与了他对秦家的算计。”
“引起我的注意？”秦靡轻笑，那笑声里淬着冰，“通过损害我的家族利益来引起注意？裴总，你的逻辑未免太可笑。你真正在意的，恐怕不是我个人，而是秦氏这块肥肉吧？你想通过打压、制造危机，最后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，让我，让秦氏，都对你感恩戴德？”
她的话语直击内核，裴望之脸上的从容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他凝视着秦靡，那双总是含情的眼眸深处，翻涌着被看穿真实目的后的恼怒与更深的占有欲。
“小靡，你一定要把我想得如此不堪吗？”他声音低沉下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，“我所做的一切，最终目的都只是为了得到你，比起秦总，”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面色冰寒的秦宋，“我的手段，至少光明正大。”
“光明正大？”秦宋终于冷声开口，将秦靡重新护回身侧，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裴望之，“裴望之，你的龌龊心思，不配提这四个字。秦氏与你的所有合作，即刻终止，至于你对阿靡的厚爱”他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能冻结空气，“秦家，消受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