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,不仅没解开误会,反而让顾凌雪更加确定了。
看来,那些人真的是因为得罪了苏泽洋,才被他杀的!
顾凌雪带着一股诧异,看向苏泽洋:“苏泽洋,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随便杀人,还让人家给你当仆人,你觉得这样很光彩吗?”
直到这时,苏泽洋才看向白灵:“谁让你过来的?滚回南疆去。”
白灵重重磕了个头,额头都红了:“苏先生,求您收下我!如果您不收下我,南疆一族都活不过三天!求您发发慈悲,给南疆一条生路!”
她的态度无比卑微,甚至让房间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顾凌雪看着这一幕,心里的火气更大了。
她能感觉到白灵对苏泽洋的恐惧,那种深入骨髓的敬畏,绝对不是装出来的。
苏泽洋到底有多大的势力,能让一个圣女如此卑微?
顾凌雪指着白灵,声音都在发抖:“苏泽洋,你看看你!你把人家逼到这种地步,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?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,但你现在住在顾家,就不能收敛一点吗,你真不怕哪天东窗事发,连累顾家吗?”
苏泽洋看着顾凌雪激动的样子,眼神沉了下来:“我再说一遍,这件事和你无关,你不用管。
“和我无关?我们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,你的事怎么可能和我无关?”
白灵跪在地上,看看苏泽洋,又看看顾凌雪,大气都不敢喘。
她没想到苏先生的这位伴侣反应这么大。
早知道这样,她就该换一种方式来赔罪。
苏泽洋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里的烦躁:“白灵,谁让你来的。”
对方还没回答,苏泽洋的手机响了。
拿起来一看,居然是老五的。
接通之后,老五居然还是一副邀功的语气。
“老大,我把南疆杀穿了,现在只剩几家,剩下的人,打算用他们的圣女换一条活路,我先让圣女过去找你了,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到了,你看”
苏泽洋看了一眼白灵,顿时有些无奈。
老五和他虽然实际上是上下级的关系,但彼此间也亲同手足。
虽然老五是自作主张的把一个女人送过来
但他也没打算因为这种事,就对老五有什么不满。
苏泽洋叹了口气,道:“江川的事情,如果和剩下的人没关系,那就到此为止吧,如果和他们还有关系,你知道怎么办。
“老大,那就是你愿意收下那个圣女了?我明白了,我会弄清楚,这些残余和江川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的。”
挂断电话后,苏泽洋走到门口。
“你走吧。”
白灵顿时浑身一个激灵:“如、如果苏先生不愿意收下我,那请白灵以死谢罪,求求你放过我们剩下的族人。”
说着,她就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。
苏泽洋顿时眼神一沉:“你,是在用死,逼我同意?”
“不敢”
白灵不敢动弹了。
局面瞬间陷入僵局。
顾凌雪看着固执的白灵,又看着苏泽洋,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对白灵生起了一股可怜的情绪。
她抿了抿嘴,上前拉起白灵:“你叫白灵对吧?你先起来,别管他了!什么死不死的,现代社会,没有人能随随便便让你死去。”
白灵看着顾凌雪,猛地磕头:“谢谢苏夫人帮白灵说话!感激不尽!”
苏夫人?
这是在按习俗,对她的称呼,是跟随男方来喊的?
顾凌雪被“苏夫人”三个字喊得脸颊发烫,连忙摆手:“别这么叫,我和苏泽洋只是”
话到嘴边,她又咽了回去。
假结婚的事不能对外人说。
她只能含糊道:“你先起来,地上凉。”
她扶着白灵起身,转头瞪了苏泽洋一眼:“她一个姑娘家,你总不能让她真的跪在门口吧?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但既然南疆那边让她来赔罪,又说她回去也是死路一条,不如先让她住下来,慢慢再说。”
苏泽洋看着顾凌雪,沉默片刻,点点头,算是默许:“随便你。”
反正白灵留在这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,而且老五那边已经清剿了南疆大部分势力,剩下的残余也翻不了天。
由他去吧。
白灵一听这话,立刻又要下跪道谢,被顾凌雪一把拉住:“别动不动就跪,我们这儿不兴这个,楼上有客房,你先住下,就当是来做客吧。”
“做客?”
白灵愣了愣,随即坚定摇头。
“不行!苏先生是我的主人,我必须好好伺候先生,才能弥补南疆的过错!”
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。
强者为尊,苏泽洋这样的人物,理当被人悉心侍奉。
顾凌雪无奈叹气。
这到底是哪个山旮旯里来的?
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
不过,看着白灵的样子,她知道,恐怕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她的想法,只能先不提这个,暂时让她住下。
随后,顾凌雪看了一眼苏泽洋,冷哼一声,相顾无言。
当天晚上,
顾凌雪洗漱完,却听到走廊里传来轻手轻脚的脚步声。
她好奇打开房门,就看到白灵端着一个水盆,里面装着温水和草药,正往苏泽洋的客房走去,身上还换了一套更显贴身的异域服饰。
“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顾凌雪连忙叫住她。
白灵停下脚步,恭敬道:“我特意准备了安神的草药水,想帮先生暖床,帮他擦洗下身体,让先生好好休息。”
“什么?”
顾凌雪惊得音量都提高了。
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哪还有这种规矩?你赶紧把东西放回去,别瞎折腾!”
她实在无法接受这种近乎仆从的伺候方式。
更何况,对象还是苏泽洋。
白灵却一脸不解,甚至有些慌张:“可是主人就该被好好伺候啊!苏先生这样的大人物,身边怎么能没有专人照料?我要是不伺候好先生,我我”
她眼圈泛红,急得快要哭出来。
两人的动静惊动了苏泽洋。
他打开房门,看着门口僵持的两人,眉头微蹙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