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要是王林书想动狸母狗眼前的肉,它连哼都不敢哼一声。
可眼下,即便是它亲生的崽子,想碰一口它护着的肉也绝无可能!
这时,大黑狗似乎想趁机与狸母狗亲近一番。
它想法简单,肉都送出去了,总该讨些回报吧?
于是它摇着尾巴凑上前,伸着鼻子轻轻嗅向狸母狗的头顶。
这狸母狗刚入猎场不久,见识过大黑狗的凶狠后,不敢太过反抗。
因此当大黑狗凑近时,它仍趴在地上,用下巴护着肉,扭过头不去看大黑狗,却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“呜呜”声,既是警告,又带几分怯意。
大黑狗仍在它头上嗅个不停,狸母狗也就一直“呜呜”个不停。
“大黑!”
听到林峰叫自己,大黑狗迅速转身望向他。
林峰是真怕这黑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再做出什么不雅之举,连忙招手道:“给我过来!”
林峰声音不大,语气却沉。
大黑狗闻声立刻小跑到林峰面前,讨好地把脑袋凑过去。
“起开!”
林峰反手轻拍在大黑狗耳朵上,并没用力,大黑狗却“嗷”地一叫,转身又溜到王林书腿边蹭肉去了。
“兄弟!”
王林书一边割肉喂狗,一边对林峰笑道,“你这狗可真有意思!”
林峰:“呵呵”
张河忙着给野猪开膛,王林书则不断割着下水喂狗。
不久,张雨生也从坡下上来了。
他刚才在
因返程还是走原路,张雨生没费力把猪拖上来,只等下山时顺手带走。
此时他拎着野猪内脏往王林书身边一放,四下张望一圈,问林峰:
“兄弟,咱不是说来打那大炮卵子的吗?”
“张大哥,这话说的”
林峰一笑,“打狗围这种事,谁说得准呢?”
林峰说得在理,打围本就是见什么打什么。
人都如此,何况是狗?
狗进了山,连蜜狗子都追呢!
“我不是那意思!”
张援忙解释道,“我是想着要对付大炮卵子,才没带缚猪钩。”
他伸手朝周围一比划,“要不然,这些猪不都能活捉回去?”
“啊对对对。”
林峰无奈地连点两下头,缓缓从树根上起身,问王林书道:
“老哥,早上嫂子给咱带的包子呢?”
“啊?”
王林书一愣,抬头道,“那个我放车里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反问,“咋的?兄弟,你饿了?”
他们都吃过早饭,现在刚过十点,哪能这么快就饿?
“我不饿。
林峰却说,“不饿也得吃晌午饭吧?”
“啊?”
王林书有些懵,“兄弟,咱今天不就这一场吗?”
早在喂狗之前,王林书就问过林峰怎么喂。
林峰让他放开喂,意思很明确:今天只干这一仗。
既然不打算再打,何必在山里吃饭?
张富花给的包子早已冻硬,在外头烤着吃也不如回家吃现成的。
于是王林书劝道:“别吃那包子了,咱回家吃多好?”
“没事。”
林峰笑了笑,“我下去生火,烤几个包子等你们。”
“啊?”
王林书搞不清状况,只听林峰又问:“老哥,狗喂得咋样了?”
“呃”
王林书回过神,“你那几条都饱了,就剩我家这几条还没喂。”
“成!”
林峰一摆手,“那我先下去了,你们收拾。”
王林书:“”
就在王林书和张河面面相觑时,张雨生笑着对林峰说:
“兄弟你先下去吧,野猪啥的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好嘞!”
林峰吹了声口哨,他带来的九条狗纷纷抬头。
见林峰一摆手喊“走”,狗群立刻起身跟上。
连正对狸母狗献殷勤的大黑狗,也麻溜地追了过去。
眼看林峰带狗离去,王林书不解地嘀咕:“回家吃多好啊?有饭有菜的,这”
“唉呀!”
张雨生笑着打断,“王老哥,咱兄弟这是犯懒啦!”
“啊?”
王林书一怔,张雨生解释道:“他不乐意拖猪,就先溜啦!”
“啊,哈哈”
王林书恍然大悟,“这么回事啊!”
林峰这做派,就像有些人愿意做饭却不愿刷碗,有些农人爱干地里的活却不爱收拾院子一样。
平时在家那边打围,林峰除了开枪,很少插手其他活计。
从开膛、剥皮到扛猎物,他很少动手。
张雨生他们早已习惯,王林书和张河也没在意。
何况今天围猎这些野猪,林峰的猎狗出了大力。
冬天雪地拖猪也不费劲,三只小黄毛子和一头母野猪,一人拖一头,张雨生拖了两头黄毛子。
等王林书喂饱自家的五条狗后,三人拖着野猪下了山。
来到张雨生之前处理的那头黄毛子处,拖了一头黄毛子的张河用绳子绑上猪腿拖了下去。
快到停车处时,三人看见林峰正坐在一旁烤火。
说是烤包子,其实他只是取暖。
王林书他们也没多说,四人一起把狗和野猪弄上车,开车回家。
车很快回到桥头村,停在王林书家门前。
众人先安顿好狗,又卸下野猪。
一切收拾停当,王林书对张富花说:“赶紧整饭,我们还没吃呢。”
张富花应声跑进屋里。
王林书指着一头约八十斤的小黄毛子,对两个儿子吩咐道:“拖屋里去,一会儿跟你妈把它处理了。”
两人便拖猪进了屋。
王林书又对林峰说:“兄弟,剩下这三头猪,我打算卖了,钱咱们一家一份。”
“这都好说。”
林峰随口应道。
他不缺这点钱,张雨生也不在意。
但林峰没拒绝,自有他的打算。
见林峰没意见,王林书便招呼张河拿铁锹。
王林书家这边比林峰家更冷,白天也是零下十度左右。
储存野猪的方法就是放在菜园里,用雪埋住。
这样能保持猪肉不脱水,吃的时候拖进屋里解冻,卖也是整猪出售。
王林书和张河铲雪埋猪,林峰、张雨生则进屋喝水了。
午饭是张富花做的热汤面条,用野猪肉炒酸菜呛锅,虽然没有荷包蛋,但也吃得暖和。
吃饱喝足,四人在炕上休息。
张河也没走,等着晚上吃猪肉。
四人睡觉时,张富花带着儿子在外屋地给野猪扒皮卸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