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林书苦笑道:“你们这么看我干啥?”
“这玩意大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用,一般都说给朋友用。
林峰微微一笑。
听他这话,王林书也是一笑,然后对三人道:“行啦,都是自己家兄弟,我也不瞒着你们。”
王林书此言一出,周围三人齐刷刷围了过来。
王林书一撇嘴,道:“不是我,是你们张老哥。”
“张老哥?”
林峰一听是张河的事,顿时更感兴趣了。
只听王林书道:“他前年老秋的时候,他跟我俩上山,那边狗开声了,我就往出跑。他搁后儿,咱不知道他咋整的,有根树条子往起一弹,正好抽他俩腿当间儿了!”
“”
林峰听着都感觉疼。
“完了吧”
王林书继续说道:“他那家伙事儿时灵时不灵的,他先头也不跟我说。后来这是让我赶驴车,送他上城里看病,这才跟我说实话。”
“啊!那行!”
张雨生听王林书讲完,当即从兜里掏出鹿鞭递给王林书,然后才道:“等回去了,给我找张纸,我把那都给你写下来,免得你忘了。」”
王林书一听,再三感谢张雨生。
等他们吃饱喝足了,就准备往山下拖猎物。
这一上午,林峰一伙人猎到野猪两头、马鹿一只,可谓是收获颇丰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这么多猎物,往山下拖有些费劲。
等三人将共计八百多斤的猎物弄上车,就已经将近四点,他们急匆匆地往回返。
与此同时,李明刚家里,姐夫和小舅子又坐在一张桌上喝起了酒。
到底是亲戚,打归打,闹归闹。
事情过去,也就算了。
“姐夫,”
张河对李明刚说,“要不咱找我王大哥吧?”
“找他干啥?”
李明刚不乐意地说,“我才不找他呢。”
“那能行吗?”
张河再劝道,“黑瞎子不像别的,再说五百来斤的老大黑瞎子,我可不敢!”
“你有啥不敢的?”
李明刚斜了张河一眼,说,“我明天给你借半自动枪,有这枪搁手里,你怕啥?”
“这”
就在张河迟疑时,李明刚摆手道:“就这么地了,明天咱俩去,你赶仗、我堵仗。”
一夜过后,林峰、张雨生不到五点就从炕上起来,出到外头就见张富花已经在蒸干粮了。
等吃过早饭,林峰等人背枪上山,按照王林书昨天说的,他们今天要去打香獐子。
几人刚出屯不久,李明刚就拿着两把半自动步枪,来到了张河家。
俩人背枪出屯,但他们进山以后,跟林峰他们走的不是一条道。
林峰、张雨生、王林书三个人今天没牵狗,各背一把枪,一直往西南走。
这一走,就是将近两个小时。
在一处山肋的岔路口,三个人分道扬镳,王林书带着张雨生往他昨天说的二楞坎子去,而林峰则直奔香獐子老巢。
獐子这东西太机灵,想抓住它的影儿打枪可不容易,所以林峰此去,并不一定要将这香獐子直接打死。
他们现在要做的,是把香獐子往上撵,将其撵到二楞坎子上。
然后,由埋伏在附近的王林书开枪,将那香獐子击毙。
这也相当于打围了,林峰打草惊蛇,王林书在上头守株待兔。
可当林峰临近香獐子巢穴时,突然听见前头有什么东西在叫。
这种叫声,有些特别。
凄厉、凄惨,听着让人心里不舒服。
林峰端着枪慢慢往前走去。
但还不等林峰走出五十米,两只野兽出现在林峰的视线中。
那两只野兽,一是猞猁,一是香獐子。
可此时的它们,不是处于奔跑和追逐,而是那猞猁正咬住香獐脖子,将其拖着往山上走!
此时那香獐脖子被猞猁嘴死死锁住,它蜷缩着、弯着身子,但不停地把后腿往上蹬,试图能将猞猁蹬开。
林峰见状,举枪就打!
“嘭!”
可在枪响的前一秒,猞猁瞬间冲了出去,连香獐子都不要了!
林峰一枪打空,随后便追了上去。
说此时他们这场仗围就算失败了,不过香獐子被猞猁咬死,却把香囊留了下来。
而猞猁离去的方向,也不是王林书设伏的那边,所以林峰便要去追那猞猁,看看能不能再捞一枪打。
与此同时,李明刚和张河离着林峰也就七八里地,双方还正好是相向移动。
“姐夫!”
张河跟在李明刚身后,忍不住对李明刚说:“要不咱们回去吧?刚才来前儿,不看着好几趟猪溜子呢么?咱回去打那帮猪得了!”
“不行!”
李明刚道:“给你一千斤猪肉,你才能卖多少钱呐?那一个黑瞎子胆多少钱呢?”
“姐夫!”
张河道:“那黑瞎子上二道岔子,翻山就是大阴山,咱咋追啊?”
“什么大阴山?一会儿你就听我的!”
李明刚抬手说道:“看着没有?你去上面堵着,我去赶黑瞎子,黑瞎子上来你就开枪。”
“姐夫!”
张河有些不解地问:“我咋堵啊?”
他以前都是赶仗。
“这次我赶仗!”
李明刚道:“免得你搞错时间!”
张河苦着脸道:“我不敢啊!”
“怕什么?”
李明刚没好气地一指张河手中枪,说:“你拿半自动枪,看到它打就好了。”
“”
张河握紧了枪,心里还是没底。
可听李明刚催促,他只能往上走。
李明刚则开始追踪,他再菜,跑山也有一段时间了,一些基本的常识,他还是懂的。
李明刚一看就知道,这黑瞎子打倒踪就是要趴下,或许这黑瞎子就藏在附近。
只不过没有狗示警,他不敢轻易向前。
李明刚想了想,往后退了百八十米,朝天开了一枪。
枪声一响,李明刚就听树林作响,一头大黑熊从西南边山葡萄藤里蹿出去,直奔就奔山上去了。
李明刚举枪要打,可那黑熊已经钻进林中。
他抬头往山上看了一眼,心道不妙,边跑边喊:“小河,熊瞎子上来了!”
张河隐约听到这话,吓得不行。
从树后探头往下一看,那百十来米外的李明刚,一身黑棉袄、黑棉裤。
在张河眼中那简直就是一头黑熊!
于是张河端起枪来,颤抖着手瞄了过去。
“砰!”
枪一上脸,张河看那黑乎乎的东西往上冲,当即扣动扳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