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 第四箭,隐隐对准的是嬴允。
“弓无雌雄,箭分生死——皇兄觉得本宫是该赏还是该罚?”
威胁没了,嬴允的注意力自然是又对准了私人恩怨。指节握的发白,笑:“自然是该罚。”
“好!”嬴昭华挥挥手对身后终于跟过来的侍从:“把这熊皮扒了。”
安远一拱手直接带了两个人上前扒皮。
在这期间,嬴昭华顺便把玉扣在嬴允这个好兄长面前晃了晃:“刚刚有人偷袭本宫,留下了这个玉扣,阿兄认识吗?”
上面特殊的图案在阳光的照射下非常明显——允。
嬴允勉强道:“似乎……似乎是宫中匠造司的式样?不少宗室子弟都有类似的,不知是哪个不小心遗落了,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。”
“哦?宫中匠造司的式样?兄长倒是提醒本宫了。” 她微微歪头,目光扫过嬴允腰间悬挂的玉佩。
“只是,这玉扣上的‘允’字,雕刻的笔锋、力道,与兄长随身玉佩上的字迹,倒是如出一辙呢。这般独特的印记,莫非匠造司如今连皇子的私印都能仿制了?
这时,嬴允的侍从却突然出声:“殿下,有发现。”
嬴允问:“什么?”
侍从道:“这熊,似乎是被人引过来的。”指指熊突然出现的方向——那里有一个香囊。
瞬间形势反转。
那香囊是嬴昭华的。
方才还是险些命丧熊口、又被证据指向自导自演的受害者嬴允,此刻仿佛成了被精心设计的陷害目标!
而刚刚才救了他、并咄咄逼人指控他的嬴昭华,其动机瞬间变得可疑无比!
嬴允喝道:“永宁!你好狠毒的心肠!你先是派人刺杀自己,留下我的玉扣栽赃!见一计不成,又用这香囊引疯黑熊来害我!
若非我命大,此刻早已成了熊口亡魂!你、你还要在此惺惺作态,反咬一口?!你究竟意欲何为?!”
嬴昭华:“……”
要不是我气的赶过来想要找你要个交代,你现在就应该真的栽在熊口里了。
结果你把这理解为你自己命大?
——就不应该赶过来!
“有趣。真是有趣。”嬴昭华被气笑了,甚至轻轻鼓掌。
“一枚本宫遇刺现场出现的、刻着兄长印记的玉扣;一头被特殊箭矢和药物激怒、腹中藏着另一枚允字玉扣的黑熊;
如今,又多了这么一个本该在本宫身上的香囊,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这头疯熊来的方向……”
她环视四周,试图找到可疑之人:
“策划这一切的人,当真是算无遗策。既要害我,又要害兄长,还将这嫌疑来回拨弄,搅得这猎场天翻地复……
本宫倒是好奇,这幕后之人,究竟是想看我们兄妹相残,坐收渔利?还是觉得,将这盆脏水泼来泼去,就能掩盖他真正的目的?”
这回是嬴允被这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给气笑了——你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呢?喂狗了???
可事实确实是这样——
如果只是嬴昭华要害他,何须如此大费周章,又是刺杀自己又是引熊?甚至她只要不过来,这熊都能要了他的命。
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,他气力确实是不如这个妹妹。
嬴允:“那现如今可如何是好?”
嬴昭华:“带上所有证物,包括这香囊、碎布、药渣,以及那两枚玉扣、手弩、毒箭,还有这头熊的尸体——即刻面圣!”
“本宫倒要看看,在父皇面前,这幕后魑魅魍魉,还能如何狡辩!”】
所以他们打算把这两个都给解决掉,扶持宗室年轻一辈当下一任皇帝。>
——哪个臣子想要明君呐?说的比唱的都好听,实际上人家想要的都是可控制的庸君。>
嬴政:“……”
突然之间好象理解了为什么只有小十九能成为他的继承人了。
他攻打六国的那段时间,是真的没有空闲去教育孩子。教育问题可不就是全部丢给臣子了吗?
大秦的臣子多数都是从其他国家捡漏回来的,奔着利益和钱财,就算后期勉强培养了一些对大秦的情怀,那也根本抵消不了对利益的渴望。
秦始皇嬴政莫名感性起来,对上嬴渠梁:“政多谢天祖。”
虽然小十九偶尔带着一种不顾自己亲爹死活的幽默感,但也不防碍他确实是一位非常合格的继承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