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这份上，宋文只笑呵呵道：“沉牧这孩子确实不错，不过期末考试只是校内自主命题，含金量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大，他拿了年级第一，保不齐有运气成分在。真正检验他实力，还得看开春市里组织的一模、二模或者高考才是。”
这话宋文说的一半真一半假。
真的那部分，是他觉得沉牧夺得年级第一确实有运气成分，以他这么多年当校长的经验看，沉牧的成绩还需要经过验证才能确认。
假的部分则是宋文根本不想和一中、外国语中学的校长多浪费口舌，沉牧到底是什么实力，就让他们自个猜去吧。
“行了，老宋不想说就算。”外国语中学校长岔开话题，“今年燕大在咱们省自主招生笔试考场就定在商市大学，孩子们这个点想必已经进去考场了吧？”
“是进考场了。”
宋文通过会议室窗户，朝商市大学校园看去。
与他同样看向窗外的，还有实验中学副校长项建国，教导主任常自在。
听到刚刚校长对沉牧的评价，常自在心里并不好受。
从他给沉牧申请奖学金，到借别墅给他，再到集训班这些日子相处，常自在已经把沉牧当成自己人了
他当然知道沉牧不是靠一次走运才拿的年级第一。
但这终究只是他的感觉。
沉牧想证明自己，必须经过一场广义通俗的考试验证。
“希望小沉同学在燕大笔试中取得好成绩！”
……
此时沉牧刚刚下了大巴车，眼前是一座气势恢宏的钟楼，伫立在商市大学中轴在线。
钟楼后面是教程区。
一片庞大的灰白色石材构成的建筑群。
商市大学是211，在全国高校大排名中不算太靠前，硬件升级却也没停过。
此时趁着学生放寒假，学校正在修修补补。
两侧脚手架上，红底白字写着：“建设高水平大学，迎接教育部本科教程评估”等字样。
当然，还有“燕京大学自主招生”笔试指示牌。
顺着指示牌指引，沉牧很快找到考场，来到指定位置坐下，等待笔试开始。
和高考或者竞赛的试卷不同，燕大这次笔试采用的是“3+1+综合”的模式，考试会分为不同的科目，考生需要在一天内全部完成。
当然相应的，总考试时长也会被拉长到8个半小时，这对参考考生的身体意志都会是巨大的考验。
除此之外的综合，又称为特色综合测试，内容包罗万象，考验的是考生综合能力，也是最能拉开分数差距的一门考试。
第一场考试是语文。
150分钟，总分150，考试结束后，考生会有15分钟休息时间。
沉牧拿到卷子，快速浏览题目，就开始了按部就班作答。
燕大自主招生的语文题目谈不上比高考难，甚至题目总量比高考还要少一些。
沉牧现在的语言学也突破了1级，加之语感倍增、知识网络两个偏文天赋，应对这种考试，不算困难。
很快，沉牧答到最后作文题：“破壁。”
壁，既是阻隔，也是支撑。它可能是思想的藩篱、文化的隔阂、技术的壁垒，也可能是我们内心深处的舒适区与认知边界。个人与文明的成长，常伴随着“破壁”的尝试与努力。
请以“破壁”为题，写一篇文章。可以回望历史，可以着眼当下，也可以审视自我。文体不限（诗歌除外），字数不少于800字。
看到题目，沉牧心中不由得一动。
他提前准备过类似的范文。
前世的时候，他对燕大蔡校长提倡的“思想自由、兼容并包”多有了解，也知道这是燕大人突破学术、技术边界的灵魂。
所以在考试前，他重点关注了相关文本。
没想到这就用上了。
有知识网络天赋在，沉牧眼前瞬间升起一行行水墨小字，供他参考借鉴。
再提笔作文，就变得游刃有馀了！
答题，按时交卷，休息十五分钟。
下一场考数学。
数学卷子难度比语文陡然提升很多，试卷上遍布大量超纲内容。
当然，这一切对于如今的沉牧来说，都不是问题。
仅用了一百分钟时间，他就答完了数学卷子上的所有内容。
此时考场内其他学生，有的在皱眉沉思，有的在抓耳挠腮。
毕竟燕大数学院在华国享有盛誉，数学自主招生考试不可能简单。
就算考场内学生都是来自南省各地级市最优秀的学生，却也很难在150分钟时间内，答完所有题目。
所以在沉牧花了一百分钟答完所有题目的时候，已经有几名学生提前交卷。
只不过卷面上大片空白。
显然这种高压考试，让不少学生身心崩溃，提前交卷了。
不多时，铃声响起，沉牧再次按时交卷。
休息十五分钟，补充能量、水分后，迎接英语考试。
接着是物理考试。
以及最后体现燕大风格的特色综合测试试卷。
简单翻看综合试卷后，沉牧不由得在心中吐槽了句。
‘感情这张试卷，才是拉开分数的关键！’
只因这张综合测试试卷上，不但有数学、语文、英语、物理、化学、生物，还有历史、地理、政治！
完全是高中九科大杂烩。
可历史、地理、政治，系统不认，根本没有相应的学科等级。
沉牧没时间自怨自艾，凭借基础知识储备，拿起笔开始答题。综合测试难度再一次攀升，许多试题难度已经媲美学科竞赛难度，同时题量也大幅攀升。
沉牧几乎可以确定，没有高中生能在规定时间内做完所有题目。
……
商市大学行政楼二楼。
来自燕大的几名老师正围坐在会议室喝茶。
“老季，你说学校今年出的卷子会不会难了点，尤其是那最后的综合测试卷？”
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，一手端着茶杯，一手压了压座椅扶手。
季风泽揉了揉太阳穴，说道：“难点好，南省是高考大省，这届通过校荐报名来的学生又是空前的多。有很多人明显实力达不到，还偏偏要凑过来。很多时候，咱们要指望这些学校开展招生工作，又没法直接拒绝。现在题难点，才能让考生拉开差距。”
“老季说的没错，而且我听说这次自主招生卷子里，有那几位教授的手笔。考生们如果答好了，入了他们眼，对考生来说也是好事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！”季风泽点了点头，“只是不知道这次考试学生都能拿几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