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动他一下试试！”
关子瑶的电子音，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威胁，“我保证。
明天你们督察署的署长，就会亲自把你送到我家门口道歉！”
女督察听到这话，只是回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。
“关大小姐，我是在按规矩办事。”
“他涉嫌一桩谋杀案，我只是带他回去协助调查。”
“如果你要插手，可以，让你家老爷子，亲自来跟我们署长谈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理会暴怒的关子瑶。
直接将苏离推进了警车。
车门关闭，警车呼啸着腾空而起。
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际。
只留下广场上，一群看戏的学生，和一个在原地气得直跺脚的铁罐头。
督察署，审讯室。
冰冷的金属墙壁，刺眼的白炽灯。
还有那张冰冷的审讯桌。
苏离被铐在椅子上，对面坐着的，正是那位名抓他进来的女督察。
这是他两世为人，第一次进局子。
但苏离并不太慌，因为慌也没用。
女督察，没有急着开口，只是将一份文件，扔在了苏离面前。
文件上，是几张照片。
照片的内容，正是“金百合”拍卖会，地下停车库，苏离抢车，袭警，逃离。
一气呵成。
“看看照片，你抢劫车辆，杀害督察。”
“对此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苏离看着照片，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比窦娥还冤的表情。
他抬起头，用一种充满了无辜和恐惧的眼神，看着沐可秋。
“长官，我……我冤枉啊！”
他开始了自己的表演。
“那天晚上，我和我的同学，就是那个林晚晚，一起去安保公司面试兼职保安。”
“结果那个叫李虎的队长，他……”
“然后他就叫了一帮人出来，要打断我的腿！”
苏离说得声泪俱下，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。
“我当时害怕极了，只能拼命反抗。”
“混乱中，我有第二人格，他控制了我跑到了地下停车库，抢车是为了逃离。”
“我没有杀害督察，都是意外。”
“长官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！我是正当防卫啊！”
“你是说，你的‘第二人格’，不仅杀死了李虎，还抢车，袭杀督察，逃离犯罪现场。”
她强忍着怒气，一字一句地复述道。
“现在你告诉我，你是无辜的？是正当防卫？”
苏离立刻疯狂点头，脸上写满了“真诚”。
“是这样的，长官！您真是明辨是非！”
“砰！”
沐可秋终于忍不住了，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！
“你当我是小傻子吗！”
苏离却嘀咕了一句。
“难说。”
他不知道的是，这个案子上面已经被“富商”喂饱了。
整个督察署，从上到下，巴不得早点按“正当防卫”结案，拿钱了事。
冰冷的同事变成了热腾腾钱，高兴还来不及呢，谁会真的找自己麻烦？
但偏偏，就出了沐可秋这么油盐不进的愣头青。
“你！”
沐可秋被苏离那句嘀咕气得俏脸通红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她冷笑一声，“你说你有第二人格，是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我们就来做个精神鉴定。”
沐可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头盔状的仪器。
“这是‘深层意识探测仪’，可以直接潜意识，第二人格，在它面前，将无所遁形。”
苏离看着那个仪器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没想到，这愣头青手里还有这种黑科技。
他当然没有什么第二人格，一旦戴上，谎言不攻自破。
但这根本不重要。
因为就在沐可秋准备给苏离戴上仪器的时候。
审讯室的门，突然被敲响了。
一个年长的督察探进头来，对着沐可秋说道：
“小沐，出来一下，周科找你。”
沐可秋眉头一皱，虽然不情愿，但还是只能放下仪器，起身走了出去。
门外，走廊的拐角处。
那个被称为“周科”的中年男人，正一脸不耐烦地等着她。
“小沐啊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周科长压低了声音。
“这个案子，上面已经定性了，就是个意外冲突。”
“那个李虎，死有余辜。你非要揪着不放，是想得罪谁？”
“夏家也出面表明系意外，都给我们赔偿金了，你还要怎么样？”
“而且，黑市那位给钱更多！就是死保苏离。”
“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？！把我们大财主还抓到了督察队？！”
“你要干什么？造反吗？！”
“周科长！”
沐可秋据理力争。
“可是他袭杀督察是事实！监控录像拍得清清楚楚！”
“什么袭杀督察？”
“报告有写人员伤亡吗？你亲眼看到了？没看到就是没有！”
周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！”
周科长直接打断了她，下了最后通牒。
“现在，立刻，马上！把人给我放了！”
“就按‘见义勇为，品德高尚’处理！这是命令！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了一句让沐可秋差点气晕过去的话。
“还有，你，跟我一起，去给苏离同学，赔礼道歉！”
“小沐啊，混督察不是打打杀杀！是人情世故！”
审讯室的门，再次被推开。
周科长脸上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，一马当先地走了进来，身后跟着面若冰霜的沐可秋。
“哎呀呀！苏离同学，误会，天大的误会啊！”
周科长亲自上前。
手忙脚乱地解开了苏离手上的手铐。
那态度，亲切得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。
“让你受委屈了，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，是我们抓错人了！”
苏离揉了揉手腕，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“纯真”笑容。
他内心暗道：“富商发力了？他给了多少？直接让领导给我道歉？！”
“看他这笑脸，跟见了亲爹一样，怪不得他当领导。”
“哪里哪里，长官们也是秉公执法嘛，我理解，我理解。”
“理解就好，理解就好！”
周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，然后对身后沐可秋使了个眼色。
“快点，给苏同学道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