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7章 乖张不驯
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，但他很快反应过来，立刻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最后一人身上。
他用充满期盼的目光看看雷蒙戴瑞，他们三个人，曾在这座荒废的城堡里並肩作战，抵御铁种的围攻，共同奋战，他相信雷蒙戴瑞，相信这位戴瑞家族的领主会做出代表荣誉符合身份的选择。
雷蒙戴瑞感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。
说实话，他有些慌张，他本能的想像凯克爵士那样，选择弃权，做一个谁也不得罪的好人，这最简单，也最安全。
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，他突然想起了赶来救自己的苏莱曼，想到了自己的父亲，想起了他的哥哥们。
在篡夺者战爭那场席捲全国的风暴中，他们在选择阵营时，是否也曾像自己现在这样煎熬。
那是真正的生死抉择，是家族存亡的站队，而自己呢，现在，仅仅是面对一个相对不那么重要的决定，难道也要像个懦夫一样退缩吗。
雷蒙戴瑞猛的站起身，动作之大，甚至带倒了身后的椅子，既然已经答应苏莱曼，並许下了无声的许诺，如何背弃，一股莫名的勇气突然从他的胸膛里涌了上来。
在派崔克梅利斯特震惊又充满希望的眼神中，雷蒙戴瑞伸出了自己的右手。
他的手指，没有丝毫犹豫，径直指向了莱蒙莱彻斯特的方向。
三比二。
泰陀斯布莱伍德终於睁开了眼晴，有些意外的看向了雷蒙戴瑞，派崔克梅利斯特，则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，颓然坐回了椅子上，他的眼神，瞬间暗淡下去。
这个结果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，激起的不是波澜，而是洪涛。
贏了，这也能贏，莱彻斯特家族的骑士们面面相，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，这场胜利来得太过诡异，太过顛覆常理，按照维斯特洛千百年来的规则，统帅之位，理所应当属於泰陀斯布莱伍德大人，他的血脉，他的声望，他的家族歷史，都决定了这一点。
莱彻斯特家族虽然也是河间地的古老贵族，但是在这些更古老更有底蕴的家族面前，也渺小得不值一提，而今天，莱蒙大人竟然取代了泰陀斯，布莱伍德大人成为军队的统帅。
一名莱彻斯特家的年轻骑土，激动得脸颊通红，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，向前一步，看了一眼寧静的泰陀斯大人，又警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派崔克梅利斯特，声音因激动而颤抖。
他代替看那个还在座位上喃喃自语的主君，高声宣布：“既然投票已有结果，从此刻起，诸位大人都应当听从莱蒙大人的命令！”
这句话像一根火柴，瞬间点燃了压抑的火药桶。
最开始发言的梅利斯特家族老骑士，苍老而愤怒的声音炸响：“听他的命令？”
他此刻怒不可遏，手指颤抖的指向正用手指在桌上画著圈的莱蒙莱彻斯特，对著所有人咆哮，唾沫星子飞溅。
“诸位大人！你们！！你们真的愿意听从一个疯子的指挥？！！！”
疯子，这个词像一道惊雷，劈在每个人的头顶，莱彻斯特家族的骑士们，眼晴瞬间血红，像是要噬人的野兽。
泰陀斯布莱伍德皱起了眉头，他不悦的警向这位梅利斯特家族老骑士，眼神里带著一丝责备。
就连派崔克梅利斯特也惊呆了，他没想到自己的封臣会如此失態，急忙低喝：“查尔爵士！”
查尔爵士愣在哪里，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，可话已出口，他如同骑上了虎背，只能硬看头皮衝下去。
他梗著脖子，声音更大了几分：“难道我说错了吗？！河间地谁不知道，莱蒙大人的儿子们战死后，精神就彻底失常了！
“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人，如何指挥我们去战斗！！！” 议事厅內，再次陷入了令人室息的沉默，查尔爵士的话，粗鲁，却像一把锋利的刀，狠狠扯下了那块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维护的“遮羞布”。
莱蒙莱彻斯特大人疯了，这是事实。
在维斯特洛，领主的权力並非生来就坚不可摧，残疾，侏儒，疯子，私生子，即便他们合法继承了头衔，他们的权威也天生就带著裂痕，他们难以得到封臣们发自內心的尊敬与忠诚，他们的命令总会被打上折扣。
而现在让这样一个公认精神错乱的人，来担任军队的统帅，这不仅是荒唐，更是对所有军中贵族荣誉的侮辱，尤其是泰陀斯布莱伍德大人还被眾人给选了下去
就在这片死寂中，那个一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苏莱曼，缓缓睁开了双眼站了起来，他的动作虽然很轻，但还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他慢慢的走上前，步伐平稳，没有看任何人，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平静的锁定在查尔爵士身上。
他走到老骑士面前，面露微笑，用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，吐出一个词：
“重复。”
查尔爵土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，他下意识的吞咽著口水，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压迫感有些不知名的大。
但他还是鼓起勇气，虽然声音已经小了许多：“所有人都知道，莱蒙大人他精神错乱，不能主持领政：”
苏莱曼的嘴角，勾起一个弧度，平静的打断了老骑士：“不。”
“我让你重复，你最开始说的那句话。”
查尔爵士不敢说了，气氛骤然紧张。
两名梅利斯特家的骑士立刻上前一步，不动声色的站在了查尔爵士身后，手按在了剑柄上，布林和罗索也同时向前，站在苏莱曼两边后侧。
查尔爵士似乎从同伴的举动中汲取了一丝勇气，胆气又壮了起来，他觉得自己代表看正义，是在仗义执言，替在座的大人们说实话和真话。
他挺起胸膛，再次开口，声音不大，甚至还是不自觉的很小，却异常清晰：
“所有人都知道，莱蒙大人精神错乱，有疯症，如何领导
他的话音未落，一道白色的光芒，快到极致，一闪而逝，老骑士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，他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飞出去的右手手臂，手臂的断口处，鲜血如喷泉般涌出。
老骑士彻底失去平衡，巨疼让他一瞬间跪倒在地。
第二道白光紧隨而至，精准的挥过他的脖颈，查尔爵士的头颅飞出，伴隨血水喷涌，在空中翻滚了一圈，重重的落在地上。
那双圆睁的眼睛里，还凝固著最后的惊骇。
好快的剑！他身前那两名梅利斯特家族骑士瞪大双眼，大脑一片空白，他们甚至到这一刻还没反应过来拔剑。
其中一人刚要有所动作，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咙，布林像拎起一只小鸡，將他单手提离了地面。
另一人则感到脖颈一凉，罗索的剑刃已经死死抵住了他的脖颈动脉，迫使他僵在原地，动弹不得。
太快了。
苏莱曼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布，擦拭著剑上血跡，抬起头，目光越过脸色煞白的派崔克梅利斯特，看向也一脸震惊的泰陀斯布莱伍德。
他的声音平静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：
“此人言语不敬，我已代为惩戒。”